。说他可以无限期的延长病假时间。

丢了工作，王天帅以养病为由，整天无所事事，东游西逛，下午就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跟一群老太太搓麻将。

王天帅的麻将水平那是相当有造诣的，据说有一次王天帅去乡下小河钓鱼，一时嘴馋，偷了邻近果园里的香瓜吃，没成想，那果子刚打了农药，虽然毒性不足以毙命，但是却令王天帅拉稀拉到脚软。王天帅肚子愉快了，却苦于无纸，正预备找点石头子，桐树叶之类的解决时，却意外发现身边有一本破书。王天帅大喜，抓起书来撕下几页，立即解决。提起裤子王天帅就后悔了，这书竟然是《打雀秘笈》。

这可不是什么打麻雀、打乌鸦之类的书。麻雀者，麻将也。王天帅知道这本书，他小时候听他们村里的雀坛怪侠王瞎子说起过，有了这本书，那简直是可以成就一方霸业，跟电影里周润发演的赌王还厉害。

王天帅赶紧捏着鼻子把刚才自己用过的几页纸拎到河边洗洗。但是这书本就年代久远，再经水这么一泡，彻底完蛋了。而这恰恰是全书的精髓所在，少了这几页，就相当于人少了三魂四魄一样，王天帅捶胸号啕，可惜无济于事。只得把剩下的几页潜心钻研，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，但是骗这些老太太的钱，还是跟吃饭一样简单。

但是今天王天帅的手气不知道怎么的特别背，打了四圈，放了二十多炮，输的兜里跟脸差不多一样干净。好在几个老太太头晕眼花，王天帅一会大笑一会大叫，打牌往锅里一揉，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。把几个老太太搞的一人吃了几粒仁丹才勉强坚持下来。这一下，老太太阵营土崩瓦解，王天帅连坐二十八庄。正得意呢，老太太使出了杀手锏，把牌一推，起身走人，拒尽付帐。王天帅傻了眼，没想到老太太们有此一招，真是开了眼了，不由的感叹，姜还是老的辣，女人还是老太太歪啊。

王天帅牌场失意，甚为无聊，只得到大街上四处转转。没想到迎面走来了丫头她妈。王天帅吓得想躲无处躲，只好装的没看见的样子，吹着口哨，流里流气的两手插兜，从丫头她妈跟前走过。

事实证明流氓不是好当的，丫头她妈一眼就认出了王天帅，忙叫住他。王天帅只得使出比老太太还厉害的杀手锏—选择性失忆。

“大姐，你叫我，有事吗？”王天帅很诚恳的说。

“大姐！”丫头她妈摸着王天帅的头：“这孩子没烧糊涂吧。”

“大姐，光天化日、朗朗乾坤、众目睽睽之下，男女授受不亲，你怎么能明目张胆，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呢，我可要喊非礼了。”

丫头她妈一巴掌抡到王天帅的脸上：“小兔崽子，跟我装，还非礼，老娘今天就非礼你了。”

丫头她妈左一巴掌，右一巴掌，把王天帅的脸打的跟两片完全发酵的面包似的。惹得路过的人围观不止。他们只听丫头她妈嘴里骂非礼两个字，还以为是王天帅非礼丫头她妈，统统投来鄙夷的眼神，几个带孩子的大姐还教育自己的小孩子，以后可千万别学这个小流氓，真是丢了他先人的脸。群众义愤填膺，一个胖子上来劝住丫头她妈，说大姐别打了。王天帅好生感激啊，谁知道胖子一把抓住王天帅的头发，冲丫头她妈说，大姐，把他送到派出所去。

王天帅一下害怕了，再不敢装什么选择性失忆症了。当机立断，浑身打了个哆嗦，一看看见丫头她妈，喜道：“阿姨，是你呀，什么时候来的，我怎么会在这里。”然后在周围群众的诧异中，接过丫头她妈手里的菜篮子，有说有笑的走了。

那胖子下不来台，狠狠的啐了一口，骂道：“俩神经病。”

11

拉着丫头她妈转过一个弯，王天帅站住了，问道：“阿姨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丫头她妈这才真觉得王天帅是真的有病，不是装出来的。

“阿姨，前几天我脑袋受了伤，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，但是我还能记得你，就是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，我记得我在家里睡觉呢。”王天帅挠着头皮，拼命的去想。

丫头她妈听王天帅说自己脑袋受了伤，很多事都想不起来，但是还记得她，心里一阵被人抬举的兴奋。忙关心的问：“天帅，你没什么事吧，刚才阿姨，哎，真是不好意思啊，我，我不知道你有病。”

“阿姨，刚才怎么了？”王天帅装的什么也不知道。

丫头她妈这才想起来王天帅根本不记得刚才她打他的事，心里坦然起来，想起一件事，就问道：“天帅啊，见我们家丫头了吗？她又跟她爸吵架了，我估摸着除了你这，没地方去了。”

王天帅可不敢承认，摇摇头说：“没有啊，丫头朋友多，或许去美丽家了。”

“没有，她所有的同学都说没有，我想除了你这，她也没地方去了。跟阿姨说，她要真在你那，我也就放心了，这孩子打小就喜欢你。”

丫头她妈虽然这么说，但是王天帅可不上她这个套，坚称没有见到丫头，并说如果有丫头的消息，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。

丫头她妈可也不是吃素的，眼珠子一转，敲着腿说：“哎，年纪大了，走点路就腿疼。天帅啊，阿姨也好久没去你那坐坐了，今天正好，阿姨也去歇歇脚，你不会不欢迎吧？”

这一问，把王天帅逼到了尽境。答应吧，肯定不行，不答应吧，更不合适。也亏的他聪明，不好意思的说：“阿姨，我出门忘带钥匙了。”

丫头她妈听他这么说，也不便再坚持，于是顺驴下坡，拉起王天帅说：“那刚好，去我家吃饭，你叔都想你了，今天啊，我做点菜，你陪你叔好好喝几杯。”

王天帅过了一关，哪敢再说别的，而且自己的钱都被老太太赢走了，还不知道今天的饭在哪呢，于是美滋滋的答应了，跟着丫头她妈就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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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你咋不早说！”田俊忠感到意外。减肥药哪种好

话没说完，田俊忠就快步朝院门往迎，把田宏昌和狗儿仍在了房里面。

院子门前，月光下，站着两个陌生的人：一位快五十岁的老者和一位很年轻的女学生。月光虽明亮，可两位陌生人的面目并不十分清楚。

那女学生倒很大方，还没容田俊忠问话，就首先做了自我介绍：“你就是村长么？减肥产品哪种好我是县里农林水牧局的干部，叫谢华。这是我爸爸谢逸文，从北京来的。喏，这是乡里的介绍信！”

谢华说完，就把介绍信递到田俊忠的手中。

“快进！”田俊忠满脸笑容，介绍信连看也没看就退给谢华。

田俊忠领着客人进了院子，没进房门，就高声呼喊着女儿快往做饭。狗儿和田宏昌恭恭敬敬地站立在房门口。田俊忠轻轻打个手势，狗儿走了。田俊忠就把客人迎进屋里。他见田宏昌没有跟着进来，就说：“宏昌，你也来吧！”

就这一句话，田宏昌大为感动。看来村长议事，并不避着自己。于是，他也跟进门里。

灯光下，田俊忠才看清了来人。老者，风度翩翩，象个学者。那个女的是个很耐看很秀气的姑娘。这么年轻的姑娘竟是县上的干部？

这不由不让田俊忠感到惊奇。因为她看起来好似十五六岁，满脸的娃娃气还没有脱离。

实在，谢华已经满十八岁了。她是位北京一所中专学校毕业的学生。毕业前夕，组织上号召支援大西北，她满腔热情地报了名，刚刚被分配到河西县工作。

“我们黄河滩，看到京里来的人，这是头一遭呢！”田俊忠把泡好的茶递到老者的手上，同时示意田宏昌把另一杯茶水送给谢华。

谢华听出了村长的好奇。说真的，父亲的这一次突然到来连她也觉得意外。

谢逸文是水利科学院的一名搞泥沙研究的专家，这次来，名义上是探望女儿的。他请了一个月的假。谢华搞不懂，父亲既然来看自己，可在县城没停一天就带上自己跑到黄河滩上来。她问过父亲，父亲没有告诉她。谢逸文当然不愿告诉女儿实情。他怕女儿平白为自己担心。国家研究治理黄河的规划，苏联专家组提出在三门峡建立高坝大库的方案。他首先反对。中国固然需要电，但在三门峡建高坝大库，陕西八百里秦川的东部便被会淹掉。总不能用一个西瓜去换一个芝麻吧？

他跟苏联专家吵架了。他闯祸了。后来，多亏几位领导保了他。他一气之下请了假，说要看望分配在陕西工作的女儿。实在，他是想亲自考察库区的淹没情况。这次，他要沿着库区的黄河走上一遭。

谢教授说明了来意，并托咐能从村中找上一个好的船工，他要在黄河上跑上几天。

“这你就找对了！”田俊忠说，“我们村里的田老大，是黄河滩上的头条汉子，头号船工。这一带，冲过‘朝我来’的，就他一个人。”

谢逸文说：“是呵，乡里说找船工就得上你们村。”

“不过”谢华问，“‘朝我来’是什么？”

“这，你怎么还不知道？ ”田宏昌有点奇怪。于是，他就不放过这个机会炫耀起自己的渊博来。“从我们跑马滩向下就是潼关。沿潼关黄河向东，就是陕县。陕县有个凶险的地方叫三门峡。老辈辈人说，那是大禹用斧子劈开的。那儿黄河，风大水急浪凶，而且有人、鬼、神三个大门。几辈辈，不知有多少驾船的人被大浪卷进神鬼之门，葬身无尸。要想能活着过去，就必须撑着船在大浪中不怕死地向三门下一块大石头冲去。那块大石头就叫‘中流砥柱’，上面刻有三个大字‘朝我来’”。

谢华听迷了。谢逸文也颇感兴趣地说：“好呵，咱们这就去找田老大。”

“不急，不急”田俊忠煞是热情，“在我这喝完汤我陪你们去找。今晚，你们就宿在我家。”

巧巧将晚饭端上来了，实惠而丰盛。父亲能在院子里大声喊她做饭，那么，来的一定是重要的客人。在她的印象中，王胡子县长来过那两次时，父亲这样大声喊过。其余的时候，还没曾这样。

田俊忠对女儿做的饭菜显然很满意。他觉得女儿最能理解自己，于是心中一阵满足。他十分殷勤地把客人请到桌子上，又是夹菜，又是添汤。谢逸文觉得非常过意不去，连连说着道谢的话。吃过饭，他们就一起去了田老大的家。

田宏昌这一次不再反对回家去。他想，家门迟早都要进，父亲的骂终是免不了的。与其一人回家，倒不如跟这么多人一同去。俗话说，家丑不可外扬。父亲是极爱面子的，当着村长，当着京里和县里的客人，他总不会不要面子的吧？

田俊忠他们到了田老大的家，田老大正在油灯下喝酒。没有菜，没有饭，只有一个酒葫芦。他喝一口，然后美滋滋地用手把嘴唇轻轻抹一遍。这喝法，黄河滩上的人叫做干餍。果然，田宏昌跟着客人回到家，田老大只是把他狠狠瞪了一眼，然后招呼起客人来。趁这个机会，田宏昌慌忙溜进自己的厦房里。

田俊忠把谢教授的来意讲了一番后，田老大慷慨地应承下来。为了让田老大能安心地跑这一趟船，田俊忠答应合作社派辆车到镇上接杨桃花回来。看来一切事情进行的顺利，谢教授道过谢后，就跟着田俊忠一起出来。这一夜，谢教授父女俩就住在田俊忠家。

第二天，田老大早早起来接谢教授父女俩跑黄河去了。田俊忠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狗儿到镇里去接杨桃花。吃过早晌饭，抽足了水烟，田俊忠叫人把田宏昌偷偷叫来。

“村长，叫我啥事？ ”田宏昌问。

田俊忠沉吟了一下，说：“有件事，能帮我吗？最好的减肥产品”

“你只管说。”

“我想把我这院子卖掉。你眼际广，给我找个买主。”

卖房？ 为什么？

田宏昌心里一惊，口没说什么，心里却已盘旋了七八个转。村长的这院庄子，虽说不大，却是贵家庄最早的瓦房院子，是田俊忠的父亲在世时创下的一份基业。那时，田俊忠还当抗日保长。田老汉请了风水先生看了一块好地方，圈了一小院子，请了黄河滩上最好的工匠，把房子盖得结结实实。田老汉还特地把上房屋脊高起了二尺。虽说，解放后不少人盖起了瓦房，也有人曾把自家上房屋脊抬高了二尺五，可终因没田俊忠家地势高，还是比不过。抗日战争胜利后，田老汉病倒了，临终前只叮咛了田俊忠一句话“别踢踏……了我……我的基业……”

田俊忠把这件事托付给田宏昌，一是卖房的事他不想亲自出面，二是也想考验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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